2018年5月2日星期三

022 | 土狗難露

狗年尚算開始了不久,不如談談昆蟲界的土狗。

我爸爸在鄉村長大,以前常在田間遇上在泥土中生活的土狗,有時或用水灌進洞穴驅趕牠們出來。晚上牠們也會鳴叫,叫聲十分單調,偶爾還會受燈光吸引而飛過來。

土狗之名,據稱是因為牠們可以入藥,而烘乾製藥後身體捲曲,像躺卧著的狗一樣;土字的來源則請留意下文。但無論是這個土名,或是現在較通用的名字螻蛄(讀「留沽」),對城市人相信都極其陌生,遑論認得其叫聲甚至見過其真身。即使我影蟲多年,也只遇過數次;有農田耕種經驗的朋友,或者會較易遇到。

螻蛄前臂極為發達,挖掘地洞無難度

螻蛄是蚱蜢和蟋蟀的近親,與後者關係較近,但從外貌看便已知道螻蛄與其親戚的生活習性大相逕庭:蚱蜢和蟋蟀的後腿粗壯,精於跳躍;而螻蛄一對耙狀麒麟前臂,代表了牠們善於挖地洞,這亦是牠們的英文名mole cricket的由來(mole是鼴鼠,也精於挖地洞)。的確,牠們生命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地底生活,就算走出地面也大多是晝伏夜出,這也解釋了為何一般人(包括蟲人)很少遇到其實在世界各地都分佈廣泛的螻蛄;而深耕細作的農夫在田內翻土時,也自不然會把地洞中的螻蛄翻出來。

某年九月於大帽山頂馬路上偶遇一隻較細小的螻蛄,可與我手指長度作比較;
一般成年螻蛄有3至5cm長,算是昆蟲中的大個子

童年時有一本好像叫做「十萬個為什麼 - 動物篇」的書,其中有一段提到螻蛄是昆蟲界中的十項全能高手,謂其入水能游、出水能跳、上天能飛、下地能掘樣樣皆能(但除掘地之外樣樣不精)之類。我不肯定牠們是否不諳水性,但據聞牠們的前臂確然強而有力,縱使你把一隻螻蛄以手指困在掌中,牠可有足夠氣力撐開你的手指逃出來。

柬埔寨某餐廳將螻蛄入饌

農民認為螻蛄嚼食植物根部,是破壞農作物的害蟲,但牠們挖地洞其實也算幫助翻鬆泥土。另外,某些螻蛄品種為雜食性或捕食性,會捕獵其他食農作物的蟲;在東南亞,不少國家也以螻蛄為食物;南美洲的人也會以螻蛄的出沒來預測會否降雨。那螻蛄究竟算是益蟲或害蟲?又或者,為何要將蟲非益即害地分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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